《叶问3》表现了什么?

 2023-08-29 21:38:16 西瓜影视

我有所感叹:电影,有很多时候,观众过度渴望大师,情有可原。最近看了不少电影,但真觉没一个能比得上《美人鱼》有意思。

  记得知道江青死讯翌日,正在一个音像制品店内发呆,两个闲得蛋痛的老年人讨论江青的死亡,最后感叹人生无常,其中一个人对人生的结论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个情绪用之于中国电影人和中国电影,最后由作为观众的我来表现,再合适不过。这个失望也会反映在叶问后期的票房中,我估计这个电影票房不会超过15亿,甚至大有大陆票房滑铁卢的希望。一句话,它的创新度有点不够,主创明显有近年香港艺人的一贯作风就是,傍自己的大腿吃老本。

 

 这么说也许不公平,我们这个市场畸形发展,在题材创新上,题材宽泛度上比不上美国韩国日本,可谓处处荆棘。只胜在市场过度庞大,人多钱傻土豪优势充足,对产品形成高强度挤压。用更高端的说法来说就是,正因为我们的题材限制多,也许反能造就更大的苦思冥想,造就更宏伟的创新工业。弄《大圣归来》的那帮人8年辛苦个个名不见经传,最后无论是电影本身,还是宣发手段的创造性,都弄得大大激动人心。  其实我想看的叶问,是前面两集表现的那样,是一个干大事的人,一个不脱离低级趣味而精神站在高级趣味的人,“来者何人?本大爷手下不死无名之辈。“一个跟日本人打,跟英国人打,顺理成章跟美国人打的叶问,打的目的是为了国家民族,为伸张仗义,这个过程和结果,必须惊天动地。或者也许美国人对于中国人来说太过于优秀和美好,叶问3选错了对象,没有做到在家国情怀民族情义结上更进层楼。  片方反复卖情怀,这个没错,徒弟准备追女老师,还没下手呢,就被师父半开玩笑喝止,正准备继续,坏人又来了,一场纯爱无法上演,真扫兴,只许师父卖优秀婚姻的包袱,不许徒弟卖打情骂俏,简直是情怀电影的抓耳挠腮典型。卖到最后,整个电影几乎全是好人,险些成了孩子过家家,最坏的坏人,也被描绘成了爱孩子爱老婆守时间讲信用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叶问第二(泰森),前两集的民族大义、宏伟的侠以武犯禁的人生哲学,消失殆尽。

  叶问3最后只剩下了浓浓亲子、亲夫、爱妻、爱徒的《知音》或张嘉佳情调的小资故事。你说小资吧,没有卡布奇诺也就算了,装修风格又被时代所限制,全片所有的房间都是香港难民营风格,墙壁斑驳无人粉刷,也好,都弄到这个程度了,干脆就把周星星同学的猪笼城寨借来用不就行了?导演说,不行。好,不行也罢了,但叶问打了几场群架,对象都是什么人?都是大把的工人,这帮工人工资太多吃饱了没事干,或者反向思维,是工资不太够要兼职打手,包身给厂家,随时会为了资本家跟武林高手拼命?对手有问题,打得越是热闹,格调就越难做高。

  整个叶问3,格局过小,眼界太市井。拳拳到肉,生死搏斗,目的无非就是为了抗拆迁(主持拆迁的是美国拳王)、抗肿瘤、抗……最后编故事的实在不好意思,安排了一场稍嫌牵强的名誉之战。

  其实我真的是抱着想说一堆好话的态度去看叶问3,但看完后我能想到的一个故事,是杨过,杨过的故事。

  当年郭襄过生日,她妈妈偷听到襄阳城下的两个约杨过的基友聊天,两人聊起东晋名人羊祜,两人的谈话很有意思,这段简短的谈话,显示了金庸小说的高级境界:谈笑间,历史、历史人物性格、谈话者人物性格、偷听者的人物性格,跃然纸上,宛如眼前。黄蓉当时心里只记挂着女儿郭襄,对两人谈及的历史人物没啥反应,我却记忆深刻。

  “三国时襄阳属于魏晋,守将羊祜功劳很大,官封太傅,保境安民,恩泽很厚。他平时喜到这岘山游玩,去世之后,百姓记着他的惠爱,在这岘山上起了这座羊太傅庙,立碑纪德。众百姓见到此碑,想起他生平的好处,往往失声痛哭,因此这碑称为‘堕泪碑’。

  “羊祜守襄阳之时,和他对抗的是东吴大将陆逊的儿子陆抗。羊祜派兵到东吴境内打仗,割了百姓的稻谷作军粮,一定赔钱给东吴百姓。陆抗生病,羊祜送药给他,陆抗毫不疑心的便服食了。部将劝他小心,他说:‘岂有酖人羊叔子哉?’服药后果然病便好了。羊叔子就是羊祜。因他人品高尚,敌人也敬重他。羊祜死时,连东吴守边的将士都大哭数天。

  “当年陆抗死后,吴主无道,羊祜上表请伐东吴,既可救了东吴百姓,又乘此统一天下,却为朝廷中奸臣所阻,因此羊祜叹道:‘天下不如意事,十常居七八。’”

  记得看《神雕》时年纪小,但看了羊祜的名言,仍很感慨,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哭鼻子我爱笑,不知不觉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几十年后,悲观的中国人把这句话给改成了“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居八九“。中国电影人,冥思苦想,限制甚多,因为很多无法表现啊,无法表现导致想象力受挫,很多时候钱出去打了水漂。总之,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

  电影是一个工业,是一个总在寻求创新的工业,好莱坞上天入地,穷尽白种人黄种人黑人等各种人类的大脑,仍意犹未尽,不停追求创新。金大中在韩国阳光法案之后,特别对影视产业尤其是电影产业进行思想大解放,题材大开发,才有了高丽电影人的今天。《叶问3》我不幸看到的是中国电影人,包括香港电影人5年来原地踏步在创作思维上心安理得吃老本的现状。是的,早就有人担忧,别看香港电影人现在在大陆闹腾得欢,貌似吃定了大陆市场,但你不坚持创新,你坚持青黄不接的人才更新状态,你连那么大个电视台亚视都无法保住,你以后还能做什么?一帮50后60后主宰整个电影市场不说,你还不快点开动脑筋多搞点创新,钱景堪忧。

  也有乐观的人,会重新演绎羊祜名言:“勿念八九,只想一二。“诚哉斯言。我个人呢,平生就喜欢乐观的人,开挂的人,打不死的小强,破产后又发家致富的哥们,等等。

今天听到一个有趣的故事。它在一个侧面说明了,即使是中国电影的审查部门,都在为电影人的创意捉急,乃至于会跳下水去,直接按牛头饮水,逼你创新。这个故事是中国电影局长张宏森所讲:

  “《智取威虎山》里的飞机,在所有历史版本中,从小说到样板戏,结局是没有飞机的。徐克最初拍这个片子时,故事是讲座山雕最后驾机准备逃走,由于杨子荣跟他进行的搏斗、周旋,最后飞机坠毁。

  “最初审查中,有同志就提到飞机的问题是对已经约定俗成的共识、对历史真实性的违背;但徐克提出,我是要做一个现代版的工业视觉大片,如果光是手榴弹、土枪,怎么形成一种现代视觉冲击力?而且为了做这个飞机花了一千多万人民币,如果摘掉的话,电影怎么结尾?这一千多万怎样交代?视觉形象怎样呈现?两方主张相悖,矛盾尖锐。

  

“有意思的是,后来主管和主创们就一起坐下来构思,一起苦思冥想、开动脑筋,电影局方面建议把结构做一个调整:故事正片结束之后,后代讲述者又想象出另外一种可能性——威虎山传说有日伪留下的军用仓库,如果有飞机的话,当年传奇的结尾会不会还有不同结果呢?  “于是飞机的桥段变成了后代的对当年另一种可能性的想象。相当于在正片之后做了一个大彩蛋,并把彩蛋和正片进行了有机的统一和衔接。  “后来主创人员觉得,如果当时正片就用飞机结尾的话,这部片子就有可能走向了戏说或游戏的状态。而改动后,这种有可能出现的偏差不复存在了,同时也实现了创作方的诉求。

  “在尖锐的矛盾面前,大家和解了、共识了,结局也皆大欢喜,只是过程非常艰辛。”

  其实我一直觉得《智取威虎山》结尾很高明,有点搞人,但又恰到好处,一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奇妙受用,没想到是这么磨合来的,这个本身源于电影局长讲述的电影审查背后的曲折故事,本身也是个好电影题材。

  传说富春山居图的宣发方是个天才,在片子上映前后发现口碑彻底坏掉,于是,灵机一动,干脆破罐子破摔,兵行险着,自己弄出1500篇谩骂影评散布网络,一时间漫天漫地的辱骂,把电影弄成了文革批判对象,最后置之死地而后生,后期观众因为看到这个电影快被口水淹死,逆反产生好奇心同情心,结果票房明显回升,一个大烂片就这样奇迹般保住了几亿的票房,皆大欢喜。

  这个故事是某电影人所讲,也比较离奇,我讲出来的意思,不是说希望叶问去模仿这种韦小宝撒石灰的手法,而是想告诉大家,中国的电影市场是 多么的有趣。我希望叶问系列作为中国香港的优秀系列,在未来的拍摄中,不要走进创新的死胡同,而是要推陈出新,跟叶问本身的人生一样,老而弥坚,不坠青云之志,历久常新,大胆玩些新花样。

叶问很出名,叶问有风度,叶问优雅淡静,笑容温暖宛如初冬灿烂的阳光。

  那是一种人类在弥留之际希望见到的笑容,是一种在寒冷孤寂的西伯利亚渴望见到的笑容。甄子丹的笑容内敛从容,从嘴角开始慢慢发散到眼眸,如瓦尔登湖面投下的一颗有着冥想性质的石子,让你的身心感到放松和愉悦。

 

 甄子丹不靠李连杰那种天生高颜值混世,而是文火慢炖,香醇味厚。叶伟信忍不住在电影里派出街坊大妈露骨夸赞:“叶师父,你真是越活越年轻啊!“眼看同龄人越活越老,有的人生来善保养,逆生长,走老运,木有办法。叶伟信把自己和甄子丹的性情意趣、人生情调融入其中,这方面很有意思,历史上一夫多妻的叶问就通过神奇再造,变成了居家好丈夫、好父亲。武侠人物中罕见的柴米油盐、市井气息在电影上与他的光辉蜘蛛侠形象交叉感染、持续发光,这调调在香港这种龙蛇混杂之地相当受落,叶问这个形象的塑造,借鉴美国漫威的人物刻画方式,加上中国传统文化元素,还不是一般的成功,是典型华人世界现象级别的成功。但功夫片发展到今天,困境也不小,家国情怀如何展现给手机一代,是个严重的问题。  叶问3有个毛病,由于采取非同步上映,外围表现热烈,吹得太狠,而且第一和第二部,太过优秀,5年的制作期过于漫长,第三部本身的亮点不多,导致我看后对整体观感,很有点小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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