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生活》给你一种什么感觉?

 2023-08-04 06:39:09 西瓜影视

昨天中午看完,还没缓过来,正好就剩十分钟就要上课了。于是急忙把东西往书包里塞,一边还在想最后那幕二人隔在沙滩两边打手势是什么意思呢,一边就开始匆忙向课室赶。

为什么我一直在皱着尾呢?为什么看完之后感觉那么的压抑呢?为什么那么的孤独、那么的寂寞呢?曾有听说过电影是基于上个世纪50年代末期意大利的经济奇迹所带来的一系列人在精神领域的的危机,对此我并无了解,故只能从我的感受的方面开始说了。

如果要说电影最能打动我的,并不是Marcello怎么在灯红酒绿的纵情欢歌中迷失,也不是他的妻子Emma怎么死守在他身边(这个很是歇斯底里),也不是Maddalena怎么在向Marcello告白却不敢面对而躲到情人的怀抱中,而是Steiner的自杀。

在整个故事中,Steiner是唯一了解Marcello的人,他们两个是最相像的。Marcello感到自己生活很是无力,想要融入Steiner家中的生活——不时与作家、诗人、画家一起聚餐聊天,而不是像Marcello,他在红裙艳舞中消磨着每天的时光。在他像一个受伤的孩子对Steiner说出心中的愿望之时,Steiner却对他说,不要像我一样:"Don’t be like me. Salvation doesn’t lie within four walls. I’m too serious to be a dilettante and too much a dabbler to be a professional."对于一个艺术业余爱好者来说,我太严肃了,但对于专业人士来说,我又太业余了。于是晃荡在两者之间,无处可藏,唯有建立一个家庭藏身。现实对于他们来说是残酷的,但是又美丽的。他们无法实现内心汹涌的对于理想(Steiner是艺术,Marcello是写作)的热情,但却深深地为人间的美丽所倾倒,想要全身心地投入其中,但却没有去路。

但是Marcello却未能完全地懂得这个道理,当然他有尝试着努力完成自己的书——他跑到一个人迹稀罕的郊外小餐馆,躲开记者圈浮华的生活,躲开歇斯底里的未婚妻,躲开充满着魅惑的罗马生活。然而他总觉得有什么总是令他内心非常的躁动,总是阻碍着他的写作。他终归是离不开自己的妻子,终归是不能抗拒看似毫无苦难轻松简单的烟酒声色。Marcello认为Steiner自杀,是因为他害怕,害怕身边的所有人。而在我看来,他却是因为孤独,他“好似一个王子一样生活在塔尖”,他俯瞰这生活中浮华的虚象,但却找不到解脱,找不到救赎,于是他唯有逃避,一死了之,他害怕的,是生活将他吞噬了。而他也许早已想到,Marcello终究也只会被生活所吞噬。是的,Steiner自杀后,Marcello又重回到“母亲”温暖的怀抱。

电影的结构松散,片段之间充满了轻松迷人的生活的表现,笑颜、欢乐、幸福,给人一种生活真的很是“甜蜜”的感觉。仿佛他要说的就是这么简单,但总是让人感到有种危机。美丽闪亮的泡泡破裂的危机吗?不,它比那种更加的让人不安,它有种让人不敢去承认的感觉,有种“总不会是这样的吧”的感觉。而现在我的感觉开始清晰了,是一种要将人吞没的感觉。

之前我并不明白Steiner说的“organized society”是什么意思,它并没有强迫人去堕落、并没有强迫人寄生于永无天日的纸醉金迷之中、并没有强迫人放弃内心的理想,也不会好似某种强力政治形态一样,由群众来给你施加服从的压力,它到底是怎么个organized的呢?但转个角度来看,有什么比“甜蜜的生活”更麻醉人意志、更强硬的手段呢?是的,一切都那么的美好,是的,一切早已计算好。可见费里尼在此片中的离经叛道得甚是淋漓酣畅。在【如何众叛亲离】之中对此片有过多次的致敬,而那故事中记者Sidney Young在名人圈中的迷失也是脱胎于此片,但毕竟那是一部喜剧,结局当然就只有爱而并非现实。再回到这部【甜蜜的生活】,结尾处,充满了年轻活力的小姑娘又与Marcello遇上了,双方隔着小河打手势。我猜想小姑娘是在问Marcello的小说写得怎么样了。Marcello刚从彻夜的晚会中酒醒过来,他装着看不懂,笑着跟小姑娘挥手道别。手刚从头顶放下来,正遮挡到对方的观察,他的眼神就变得那么的悲伤痛苦。他还能走出来吗?从现实的梦靥当中?他转过身去,随着朋友一道离去。在我一直的想法之中,“难得”并不在于选择“贫困”或是“富贵”,而是在“富贵”之中尚能直面贫困;“难得”并不在于选择“孤独”或是“狂欢”,而是在“狂欢”之中,尚能选择“孤独”。我并无妄孤独或是贫困的痛苦而不顾的意思,我所说的,都在于一个“难”字。

   费里尼借主人公对于人性迷失的层层思索,将罗马乃至全人类的精神与道德危机以复杂的套层结构淋漓尽致地勾勒出来。马斯特罗雅尼的记者作为典型的矛盾体:一方面谙熟社会的生存规则,在行为上甚至一派怡然自得式的自甘堕落,就如同罗马本身,责任感之类的道德功能已逐渐麻木甚至面临丧失危机;另一方面,在精神上其对于社会本身的现状则是疑虑甚至是否定态度,这种矛盾性在主人公作家与记者双重身份这一点上业已暗示,他在艺术家的责任感和记者的无原则性之间孤独徘徊,最终自然因两面受过而被弃置于社会边缘。    马斯特罗雅尼在自我排斥之间不经意地走上了一条寻求精神救赎之路,片中所遇人事如镜子一般,折射着主人公的种种行为的隐意,而主人公本身的行为又返还给他们,与之悖离者(好莱坞女明星或天真纯洁少女)在打量着他的空虚;与之相类者则在将彼此的精神状态相互填充。他们既可以如多棱镜一般,看做同一人的不同侧面,又一起共同构成罗马城整体的精神气质。   

 片中始终贯穿着“盛大的欢宴”,而主人公的孤独感被空旷的场景愈加放大,这种欢宴式的表象与主人公的孤独内心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主人公游魂般的身影如斑驳光影充斥于整个罗马,虽然他并不会随时现身,但他孤独空虚的影象却已渗透于城市的各个角落,他的矛盾成了纠结于整个罗马的矛盾。信仰、友情、爱情、亲情、性……没有一种能成为救命稻草可供解脱,但实际上希望其实一直藏匿于绝望之中(热情单纯的女明星,天真的打工少女等象征),只是在层层欲望包裹之下,已无法分辨。     临近片尾时迷宫一般的多重选择依然构成了费里尼结构的所谓“巴洛克风格”,同时也让马斯特罗雅尼和观众一同站到了人性十字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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